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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九」

    喜欢又太久得不到回应，那种喜欢就会变成一种温存的固态在心底。

    凝固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怨恨，而多数时间是在怨恨自己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在第二天清晨如约醒来，整理好衣装，吃好早饭，像是自我屏蔽了所有梦里的记忆。他已经是大人了，就拥有了大人独特的选择遗忘能力，只是若不麻木自己，这路就走不下去。

    他关上家里的门走了两步又拿出钥匙，开门，走进屋子，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那把PPK手枪。这是他久违和爆豪一起的任务，不谨慎一点不行。

    天突然开始下大雨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没有雨伞，还在跑向古川要求的那个地址的路上，他只好戴上英雄服的帽子，竖起来的两个尖耳朵模样的东西让这个年纪的他觉得很不好意思，于是干脆摘下来。等他到爆豪面前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，头发还在向下滴答水珠。

    老远就看到小胜一脸鄙视加嫌弃的表情，绿谷出久心里尴尬的笑笑。

    “小胜是带雨伞了啊。”绿谷到达约定地址，停下弯腰拧裤子的水，接着把上衣也干脆直接脱下来徒手拧了很多水下来，抖了抖头发，他突然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脑子里进的水也晃荡了？有啥好笑的？”爆豪在一边叉着腰看着眼前的人忙来忙去，心里和表情上都是最高级别的鄙视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想到这时候轰要是在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啊，阴阳脸的个性也就能烘干个衣服了。要不要我也试试？啊？”爆豪说着右手里噼里啪啦炸出来几个火花。

    “不了不了小胜，饶了我吧。”绿谷出久穿好衣服，只是拧了一些水但衣服还是紧紧的帖服在他的全身，他皱着眉头，觉得很难受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站直身体，吸了口气，空气里还尽是雨水和泥土的味道，但更多的是潮湿的霉味，查到的古川的这个地址，是一个废弃的旧工厂，靠着海边，了无人烟。

    “我们分头行动吧。”爆豪在一边活动了下手臂，这么说到。

    “小胜你的机械臂还好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你操心。”说着爆豪就转身向右边一个开着的房门走去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心里叹了口气，他简直想一把抓住小胜，把他按住也罢，锁住也好，捆着不让他一个人走，不想他受到危险了，没有下一次了。但他只能看着爆豪笃定的背影，然后转身向左边的门走去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充满了铁锈味道的废弃工厂，又临近港口，以前大概是存放钢筋的之类的吧。绿谷习惯性的在走廊里抬头四处看着，墙上还有破损的已经发黄了的建筑底图，屋顶的管道暴露在水泥外面，锈迹斑斑。

    整个工厂是不可能还通电的，再加上外面阴沉的雨天，工厂里将近昏暗。

    所以绿谷出久此刻不觉得有任何奇怪，两人在分开之后十多分钟又同时停留在这个地方，复杂扭曲的走廊尽头的这个充满白炽光的房间。

    它太亮了，太过于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而硕大的房间里也是空无一物。

    “一路上有发现什么吗？”爆豪走进房间了四处检查，问到。

    “什么都没有。”绿谷也进去抬头到处看着。

    这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房间，没有摆放任何物件，徒然四壁，空空荡荡。绿谷出久注意到房间的轮廓都有着几根管道，整体锈迹的中间有一根看起来有点新，像是才安装进去的。绿谷蹲下靠近用鼻子嗅了嗅。

    果然，有汽油的味道。

    而这时，突然地，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熄灭，绿谷吓了一跳立刻转身寻找小胜的身影，却发现他就站在灯的开关那里，看来是他关的灯。

    可是小胜却是一脸震惊，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绿谷的身后。于是绿谷也回头看向背后的墙壁 -- 硕大的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蓝色的荧光字迹，尽是0和1的排列组合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和强烈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爆豪小声的疑惑着，只是下一秒，没有任何征兆的本该蹲在远处的绿谷出久突然扑向他，肩膀被死死的按住，他整个身体贴在了地面上。

    “喂!你干嘛！”爆豪烦躁的骂出口，却在抬眼的一瞬间愣住了。 

    身体上方的绿谷双手按着爆豪的肩膀，力度一直再加大，绿谷的膝盖直接顶在了爆豪的双腿间。爆豪盯着面前的人脑袋越凑越近，耳边带着潮热的呼气还有一句微小的“去死……”。绿谷的上半身在一点点弓起，从而他的膝盖在一厘米一厘米的接近着爆豪的腿间，姿势太过暧昧让爆豪心里一阵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喂！”爆豪觉得很不对劲，他大声的叫了一声，然后抬头重重的往绿谷的额头上砸去，绿谷受到撞击停止了身体的动作，但是爆豪看到了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是哪个？”

    绿谷出久突然浑身抖动了一下，他迅速的回头又看了一眼背后荧光的蓝色墙壁。“给我死开！”感受到爆豪在推开他，以及眼前立刻就出现了爆豪的火花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赶忙将整个身体向下压在爆豪身上，才阻止了爆豪的个性。“小胜别用个性！这里有汽油！”

    刚说出口，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就一瞬间的打开了灭火花洒，只不过喷出来的都是汽油。墙壁上的荧光字迹也随着液体消失。

    “糟了！！”

    绿谷出久本能的发出个性，抓着自己身下小胜的随便一块衣服就向门外冲去。在绿谷的双脚刚踏出整个房间的一瞬间，“轰”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就出现在房间里，强烈的冲击波将两个人弹出去很远。

    “小胜你没事吧！？”被弹飞不同方向的绿谷赶忙看着爆豪问到。

    “咳咳，没事。”爆豪单手撑在地上，他也没料到会有这么直接的爆炸出现。

    “等等，有什么声音？”绿谷站起来环顾着四周，感觉是陈旧的电流的“滋滋”声。很快，整个废弃工厂的广播里就传来声音：‘欢迎啊两位。’

    ‘欢迎来到我的世界。’

    “古川……”绿谷不禁握紧了拳头。“等一下……女人？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爆豪说着走向绿谷的身边。

    “小胜你知道？”绿谷皱起眉头转头盯着爆豪，一脸质疑，而后者只是沉默。

    ‘对哦，我是女孩子。’古川的声音顺着古老的广播听起来断断续续，但语调轻快还带着笑意，宛如讨论八卦的女高中生，丝毫不像刚制造了足以杀人的爆炸。

    “你的世界是什么意思？”绿谷还是眉头紧皱的提问。

    ‘你们刚才看到了啊，那个墙壁，那就是我的世界，我眼中的世界。’

    绿谷回想刚才那个墙壁上的0和1的排列组合，那或许该被称作是数据化的世界吧，这应该和古川的个性有关。于是他又开口问到：“古川这是你的个性么？数据化么？”

    ‘哇！好聪明！给你鼓掌！没错哦，英雄人偶。我的个性就是我的眼睛，我所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数据化的。’

    所以古川能够如此轻松的潜入Cameo公司的高级代码啊……绿谷对于这种躲在暗里、不现身的敌人没有什么高明的办法。

    古川却接着说：‘很酷的个性吧？但是很无聊哦，我所看到的世界和你们看到的大相径庭，很孤独的。’

    能说出这种话怎么也不是孤独的人，绿谷在心里默默想到。绿谷侧头看了眼在一旁一言不语的爆豪，接着开口问到：“你叫我们来无非是为了我们的性命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‘不对不对，我没想杀人啊，冤枉我了，英雄人偶。’古川停顿了一下，广播里传出短暂的一段笑声，‘我是为了见爆豪胜己君的。’

    绿谷立马警惕起来向前一步挡在小胜的面前，尽管他也知道敌人并不在水平的正前方，只是下意识的动作。爆豪却用手轻轻拨开他，大大的向前一步，伸长右手冲着天空竖了个中指，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嘲讽的开口：“找我什么事啊？小丫头？”

    ‘哈哈哈哈，爆豪胜己你果然好有趣，不愧是我研究对象的不二人选。’古川在广播背后笑得非常开心。

    “研究个屁啊研究！你他妈给……”

    “高桥！！”绿谷在一边大吼一声打断了爆豪的粗口，“高桥的目的是什么？为什么和我的恩怨要牵扯到小胜？”

    ‘啊？绿谷，你还不知道高桥为什么要你的命啊？爆豪君什么都没对你说么？你们英雄团结力都这样难怪遭人记恨啊……’

    绿谷听到转头看向爆豪，而他还是沉默，也并不打算开口说一个字。绿谷心里开始变得恼火，“古川你讲清楚！”

    ‘好啊，举手之劳。我的兴趣只在于爆豪胜己，但我不打算杀了他哦我先声明好，我只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而已。但是高桥老师不一样，老师他的目的，就是绿谷出久你的性命，为了米亚啊。’

    “米亚是谁？”绿谷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
    “你不认识米亚？”反而是爆豪疑惑的看着绿谷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小胜你知道些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爆豪立刻扭过头不再看着绿谷。

    绿谷瞬间就变得非常恼火，他向前一步抓住爆豪的领子：“小胜你是有记忆的对不对？！在高桥那里发生了什么你都记得的对吧？！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    爆豪不耐烦的推开：“还能为什么，因为不想废久你来救我啊！”

    “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为什么还不能去救你？！你就……这么讨厌我帮你么……”绿谷一直攥紧的拳头在这一刻双双松开，无力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，那个问题说出口仿佛直接将他的些许生命抽离了。

    沉默，还是沉默，该死的沉默。

    ‘英雄人偶，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。’

    「别去，你赢不了的」

    广播刺啦刺啦的声音说出的这句话分明就是爆豪胜己的声音，两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‘这是我从爆豪记忆里提取出来的片段哦。’古川的声音在此刻竟然充满了炫耀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在这一秒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梦，梦里的自己责备自己、谴责自己、简直能够杀了自己，那由深红褪变而成灰色的黑暗。

    绿谷出久怨恨自己。

    被大雨淋过的衣服还包裹着他的身体，绿谷出久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蚕被困死在自身茧里，空气稀薄、无处可逃。

    他低着头又握紧了拳头，身体有轻微的发抖：“开什么玩笑！！”

    熟练的掏出手枪，他抬手就把所在房间里的广播打碎，但是远处的广播里还是古川再循环放着爆豪的那句话：

    「别去，你赢不了的……别去……赢不……了的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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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难得有空 赶紧写一下…… 最近 我是说最近两个月可能会更的勤快点 但是我又有爬墙倾向orz 希望我不要立刻爬墙到别的坑里了 好歹把这个写完啊（说给自己 

晋江安利仍然继续！谢谢这么长这么慢还看到这里 爱大家 欢迎催更（找打

差点忘了说犯了大错 中间部分情节是借鉴POIS3E6(疑犯追踪第三季第六集) 在违法边缘试探了……顺便安利POI和肖根！